中古波斯文学中的诗歌大师内扎米,以及日本
引言
内扎米意为“珍珠”和“和谐的语言”,他著名的《五诗集》,标志着波斯文学史上的新高峰-叙事诗的崛起。《源氏物语》中的绝大部分女子忍受着精神痛苦的煎熬,甘心于命运的摆布,或者饮泣吞声,或者忧郁而死,或者削发进入空门。
叙事诗歌大师-内扎米(-)
内扎米是中古波斯文学“伊拉克体”诗歌代表诗人。“伊拉克体”专指波斯西南部委婉细腻、典雅含蓄的诗风。内扎米生于西南地区的甘贾市,从小受到良好教育,在阿拉伯神学、哲学、天文、地理、医学等方面都有造诣。他本人就是个虔诚的逊尼派教徒。内扎米曾以抒情诗得到宫廷的赏识,但他不愿以诗取悦当政者,毕生清苦,终老于故乡。内扎米生逢较繁荣安定的塞尔柱王朝。
由突厥族酋长组成的塞尔柱执政者从11世纪后半叶起,鲸吞了伽色尼王朝,攻占了巴格达,推翻了布威希王朝哈里发政权,将帝国疆域扩大到东部整个穆斯林世界,并对纷纷前来投效宫廷的诗人学者予以保护,波斯文学再度繁荣。塞尔柱王朝扩张时期城市经济发展迅速,内扎米的故乡甘贾市就是当时阿塞拜疆的经济文化中心。菲尔多西时代产生英雄史诗的民族爱国热情,随着阿拉伯哈里发统治的衰亡而消散。内扎米因之唱出了与菲尔多西王书时代不同韵味的歌。他以爱情叙事诗为主要内容特色的《五诗集》而成为有影响的波斯大诗人。
《五诗集》
实际上是内扎米5部叙事长诗的汇集,共约12万行。这5部诗集约创作于至年间,各部主要内容如下:
《秘密宝库》()是一以伦理和宗教训诫为主要内容的箴言故事集,分20章,用双韵诗写成,带有浓郁的类似自传的色彩。《霍斯陆与西琳》()取材于菲尔多西的《王书》,描写的是萨珊王朝第25位国王霍斯陆与王妃西琳的事迹。这则故事在《王书》中只是个小插曲,写霍斯陆选中亚美尼亚女王的侄女西琳为王妃,由于西琳的非波斯血统,此事遭到大臣们的反对。西琳后来进入王官为妃,嫉妒并毒死原来的王妃玛丽亚。玛丽亚之子施路耶长成后,获得大臣们的支持,罢黜并杀死霍斯陆,继而逼迫西琳作他的王妃。
宁死不从的西琳最后在霍斯陆墓前服毒自杀。内扎米大体上保留了菲尔多西的这个故事的框架,并在此基础上作了令人注目的改编和充实工作。譬如,删除了西琳毒害玛丽亚的情节,着力把西琳描绘成一位端庄可爱、温顺知耻的可敬女性,还突出了工匠法尔哈德对西琳纯朴无私的爱情,用以同好诈自私的霍斯陆的爱情作鲜明的对比。石匠深恋西琳,竟被忘息负义的暴君霍斯陆残酷迫害致死。后来霍斯陆又被自已的儿子杀掉。全诗以悲剧结束。这部作品闪耀着诗人憎恨暴君,大胆讴歌爱情、同情平庶黎民的思想光辉。
《蕾丽与马杰农》()是内扎米诗歌艺术的顶峰之作,共行,描述了一对阿拉伯男女青年的爱情悲剧,具有强烈的反封建色彩。《蕾丽与马杰农》原是广泛流传的古老的阿拉伯传说故事,叙述阿米里亚部落的酋长巨富而无子嗣,每日祈祷上苍,最后终于得到一个儿子,取名盖斯。盖斯在学校里与婀娜美丽的蕾丽同窗共读,终日耳鬓厮磨,渐渐相爱得情深意浓、须叟难分。
然而,蕾丽的父亲否定了这门婚事,逼迫她退学回家。饱尝分离之苦的盖斯忧愤异常,终日在蕾丽家周围徘徊,人们称他为马杰农(阿拉伯语“疯子”之意)。蕾丽被强行嫁给贵族艾布·萨拉姆后,马杰农独自一人遁避荒野,流落大漠,与禽兽为伍。蕾丽所嫁非人,眷恋马杰农,坚决不与丈夫同床,最后抑郁而死。马杰农闻讯前来奔丧,扑倒在她坟茔上恸哭不止,最后也因悲伤过度而终。后来人们把这两个情侣合葬在一起。这个动人的爱情悲剧,长期广泛流传,内扎米据以撰写了这一叙事长诗。
《蕾丽与马杰农》的爱情悲剧,是在个性解放与社会压制的冲突中产生的,它有力地揭露了中古东方封建家长专制的残酷无情,自然而然地使读者产生对男女主人公不幸的命运的哀惋与同情。综观世界文学史,莎士比亚的名剧《罗米欧与朱丽叶》()、济慈的名诗《圣阿格尼斯节前夕》(),都表现出类似的主题与冲突。蕾丽与马杰农的悲剧故事,自7世纪开始流传以来,经内扎米之手,影响极为深远。有如梁山伯与祝英台在中国一样,蕾丽与马杰农这两个人物在中近东几乎家喻户晓,马杰农这个名字,甚至成了“情痴”的代名词。
自18世纪起,内扎米的这部感人肺腑的“诗体小说”,相继被译成土耳其文,阿拉伯文,阿塞拜疆文、乌尔都文、英文、法文、德文、俄文、西班牙文和日文等多种文字,影响及于世界。《七美人》()和《亚历山大故事》()是内扎米另两部著名叙事诗。《七美人》又名《七美图》、《七宝宫》,是内扎米晚年之作,取材于古波斯萨珊王朝著名君王巴赫兰·古尔的传说。
古尔神勇过人,尤善狩猎,享有盛名,他夺得王位后,从印度、土耳其斯坦、花刺子模、斯拉夫、马格里布、拜占庭和伊朗娶了七个美丽的公主为皇后,她们仿照《一千零一夜》里的方式轮流讲故事给古尔王听,意欲阐明贤君如何治世待人的道理。故事的娱乐性较强。《亚历山大故事》分《荣誉篇》和《幸福篇》等上下两篇,是关于马其顿亚历山大大帝生平传略的叙事长诗。
亚历山大被描写成为贤君、哲人和先知,他为保卫民众免受压迫而奋战,率众抗击暴政。后来又携古代圣哲的《智慧之书》四处游历,找到了一个没有压迫、不分贫富的美满国度。但死神这时却残忍地夺去了他的生命。这部具有史诗风格的作品,贯穿着诗人对民众命运的同情和乌托邦式的幻想。
日本《源氏物语》中的神道信仰
紫式部受佛教“前生自业”观和“因果报应”观的影响很深,因而,《源氏物语》中的绝大部分女子忍受着精神痛苦的煎熬,甘心于命运的摆布,或者饮泣吞声,或者忧郁而死,或者削发进入空门。这里需要说明,古代日本人信仰的是带有神道色彩的佛教。这种佛教认为自然界的一切现象都是神灵所为,因而古日本人信神灵的报应。这种神道信仰同样反映到《源氏物语》中,譬如作品中描写了夕颜、葵上因被六条御息所的怨灵缠身而死。
描写了右大臣这一派因逼走源氏,结果遭到了桐壶天皇神灵的报应,右大臣身亡,弘徽殿病重,朱雀帝患眼病。由于上述原因,小说中人物的出家离俗进入空门,并不体现什么所谓的妇女的悲剧、现世的没落、批判的精神,而仅仅是当时社会摆脱困境、解除苦闷的流行方式。当然,作者要把源氏写成是一个女子们有情有义的庇护者。但是,作者出于冷静的内省的性格,出于她自身的生活感受,出于对贵族女子的同情,自然而然地记录了被侮辱被损害的贵族女子那痛苦的呻吟哭泣,表现了贵族女子在一夫多妻制下的种种痛苦和不幸的遭遇。
紫式部把那减轻人间不幸的善良愿望寄托到她所建立的美学思想上,并通过她的人物表达出来。在妇女问题上,她既希望一夫多妻制下的贵族男子以平等的态度对待女性,怀一点温存之心,施一点广博之爱;但又希望女人在洁身自好的同时尽量克制不满情绪,以忍从来保住既得地位,免遭更大的不幸。她并不竭力反对贵族阶级的伦理道德,相反还常常维护它。
紫上她是小说的女主人公,是作者着意塑造的贵族理想女性形象。她出身高贵的门第,可是幼年丧母,由外祖母抚养,外祖母很快又死去。紫上是藤壶的侄女,长相酷似藤壶,于是得源氏的垂青,受到特殊的关怀和宠爱。源氏把紫上收养在家中,按自己的理想和标准而从小加以培养,后又扶为正妻,当作终身伴侣,受到全家族的尊重。表面看来,紫上过着优越的贵妇人生活。
结语
内扎米是在东方乃至世界都有影响的波斯大诗人。他的创作是“波斯叙事诗向现实主义发展的重要标志。内扎米笔下的典型人物如霍斯陆、西琳、蕾丽、马杰农等几百年来一直活在东方各国人民心中”。据统计,中亚和印度各族诗人效法他的《五诗集》而写自己的五诗集者约近百人,摹仿他某一部作品的诗人竟达千余。紫式部把那减轻人间不幸的善良愿望寄托到她所建立的美学思想上,并通过她的人物表达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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